钱姨娘不解:“家宅安宁,妻妾和美,这不是很好么?难道她们两个为你争风吃醋你才开心?你们男人到底想要什么?既要妻又要妾,又怕妻妾吵闹,又怕妻妾平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陆柯摇摇头,自己也想不大清楚,究竟是哪里变了。
他分明娶回的是爱慕自己的妻子,纳进的是为他差点丢了半条命的妾室。
可为什么当他拥有的女人数量变成了两个,获得的那份爱意却反而减少了呢?
母子两个说着话,外头就有丫鬟端了一碗酒酿,一碗粗粮粥加一小碟子咸菜。
酒酿是钱姨娘要吃的宵夜,粗粮粥是给陆柯的。
钱姨娘如今见儿子争气,自己又多了些月钱,最近晚上偶尔会要求吃些宵夜。
虽然别的方面比不得老太太,好歹她儿子出息了,也该让她有几分特权才是。
其实温如玉从不在意这些,钱姨娘就是更早些吃夜宵,她都不会有意见,毕竟人饿了难道不让人吃饭?
只不过厨房里的人会见风使舵,早些就是钱姨娘自己花钱让厨房做些夜宵,那边儿的人也会有话说。
如今见她儿子出息了,都不敢说什么。
陆柯是因着早上吃了太多山珍海味,这会儿肚子里吃些杂粮粥平衡些,免得吃了太多金贵东西,到时候肠胃受不住。
看着碗里的酒酿,其实也没那么金贵,可钱姨娘就是觉得有些感慨。
“早些时候咱们想要分家,其实我也就不过是想要过过这样的日子罢了。见过了人上人的生活,谁能没有几分眼红呢?姨娘我是承认自己有几分野心的,只可惜没那个脑子匹配。”
陆柯见她这样说,伸手过去,牵住了钱姨娘的手,轻轻喊了一句:“母亲。”
实则他眼里的母亲,只有钱姨娘一个。
老太太再好,好不过他这愚蠢又有几分自私,却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的姨娘。
钱姨娘淡淡一笑:“你先前才同我说,觉得老太太变了许多,我那会儿还感觉不出来,从清河县老家来这里的一路,我却真的觉得老太太变了。她不但变得聪明果敢了,也变得很奇怪。”
“早些时候她的眼里何曾有我?如今倒是......将我当做了个人。”
可她分明就是个人。
钱姨娘说完,自己也笑了。
母子两个说了会儿话,陆柯这才去了书房睡去。
闹过这两日后,毕竟还有殿试,他还不能松懈。以后做了官了,就更不能松懈。
陆柯有个曾经做官的爹,还有个正在做官的哥哥。他比旁人更加知道自己将来会面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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