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望四处看了一圈,随即小声提点他:“你疯了啊,虽说陛下还没下旨,可穆尔白马上就是王君了,妄议王君,是要杀头的。”
牧宸嘿嘿一笑:“我知道的,我这不是偷偷跟你说嘛,等咱们出了淡月楼,可就没有这么清静的日子了。我看陛下可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早晚是要亲政的。等摄政王倒了,穆尔白王君之位不稳,早晚会再选人入后宫。到时候,咱们都有机会。”
不过牧宸想起秋河那股子黏人的劲,便叹道:“秋河算是抢占了先机,他和陛下有青梅竹马的情分,陛下还一口一个小河那样叫着。秋迪大将军又是先帝的义妹,也不知咱们这群人,能不能抢得过。”
沈承望道:“我看未必,今日瞧陛下对秋河那个架势,分明是嫌弃他在太极宫住太久了。再则,秋迪和摄政王也交好,我就不信陛下心中没有芥蒂。王君之位,不仅看家世地位,也得陛下心中欢喜。这东西,都是命啊。我来之前,母亲就同我说过,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得。若是陛下就是没看上咱们,那也没法子不是?”
牧宸这才讪讪点头:“说得也是,可陛下长得那般好看,我做个侍君也是可以的啊,我又没说非要占那王君之位。”
沈承望看着牧宸,噗嗤一声笑了:“行啦,别在这做梦了,赶紧收拾东西搬去星辰台吧,早些搬进去,早些熟悉。听说明日庆典,陛下会亲自主持,你还有机会再见圣颜。”
牧宸欢喜地应了一声,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等到了星辰台,咱们两个还要住隔壁啊???。”
沈承望应了一声。
牧宸本就活泼,乘坐轿撵去星辰台之时,又拉着沈承望道:“今日陛下赏我们糕点之时,你闻到陛下身上的香味了吗?可真好闻。”
沈承望也闻到了,陛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很是撩人。
不过,沈承望还是隐隐觉得,陛下更喜欢穆尔白一些。
他偶然见到了一次陛下看穆尔白的眼神,那眸中的情意,不似作伪。
当日傍晚,穆清再次进宫请旨,请陛下择定王君人选。
大婚之前,朝露要带着准王君去天台祭祀,祭祀之后,更要将王君之名,写在皇家宗谱之上。
朝露其实一直记着这事,她迟迟不动,就是等着穆清沉不住气,亲自进宫来催。
当着穆清的面,朝露亲笔写下圣旨,立穆尔白为王君。
当穆尔白手捧圣旨之时,穆清这一颗心,才终于落了地。
而穆尔白亦是紧抓着圣旨,看着穆清道:“母亲,我以后,就是陛下的正夫了,对吗?”
穆清长叹一声,她伸出手,给穆尔白整理了一下碎发,这才道:“你如今是以侍君身份住在太极宫,在陛下面前,该自称为臣。待大婚之后,你得自称为臣君。这都是从小教给你的规矩,可莫要忘了。”
穆尔白点头称是。
穆清看着他,又问:“这几日,你在宫里过得好吗?陛下对你好吗?”
穆尔白高高兴兴道:“好,陛下待我很好,母亲放心。”
穆清哪里能真的放心,可她不愿意把忧虑写在脸上,她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你高兴便好,你过得好,母亲才能放心。你这几日缠着陛下也便罢了,大婚之前,你得回府,你得从府中出嫁,母亲会亲自为你披上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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