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我也并不想要这样的白头。”
木清辞抬头看向他,从他柔情眷恋的眸光中捕捉到了害怕和不舍。
她鼻子一酸,如果可以,她也想再陪他好多好多年。
她重新低下头,一片雪花掉落在她鞋尖,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迹,浸入鞋面。
“沈榭,”木清辞轻声唤他。
“怎么了?”
“梅园的梅花应该开了吧?”
“嗯,早就开了。”
“等过几日,我们去看看吧。”
沈榭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好。”
“等这些事情了了,我们再偷偷的跑去东菱,我想去看看五妹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
“她那人从小就爱哭,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也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说起秦湘,木清辞就想起了之前的事,眼中也涌现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你注意些,可别像小时候一样,把她逗哭了又哄不好。”沈榭也轻笑了声。
“那我之前不也是不知道她那么喜欢哭嘛。”木清辞为自己辩解着,说着说着,她的眼中也不知道何时蓄满了泪水,“等从东菱出来后,我们就一路向北,之前虽然在北离待了三年,但也没有去好好看看。”
“嗯。”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都行。”
说到后面,她明显有些吃力了,但又不想停下,“那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去一趟衢州吧,阿娘从前很喜欢那里,上次路过,因为有事,也没能去看看。”
根据时间推算,应该也只能到衢州了吧。
“好。”
木清辞也没有再开口,她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沈榭的身上,看着漫天雪花飘落,将所有的肮脏全都掩埋,让这世间短暂的看起来洁白无瑕。
沈榭也没有说话,安静的站于她身后陪着她。
在这一刻,他们放下了素日的所有牵绊,眼中心中都只有彼此,相依相伴于冬日看一场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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