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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第2页）

下面，就是等了。

这一等，竟又是四年。四年里，每每周朔带着酒来看他，周朓便会陷入无数次犹豫，该说吗，能说吗。

不能啊。倔且蠢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于是只好等大醉后，他才能借着酒劲问，“周氏还会好吗？”

故作含糊又隐含期待地提示：“子辕啊子辕啊，你是身处歧途而不知。”

周氏不会好了。

没人能从歧途里走出。

周朓已看到了那条殊途同归的路。

他与清正也成为兴月了。

没人能从阴恻怪谲的世家里体面离开，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周朓设想过很多结果，有族弟糊里糊涂地死去，也有族弟察觉后到处盘查线索，最终抽丝剥茧，走到他的面前来质问。

知晓梧桐院土壤被翻动后，周朓很平静，不是他设的局，也不是他埋的药，他只是在旁观。何况只要他抵死不认，别人便连他旁观的证据都没有。

而且就算当下族弟要清算罪人，也轮不到他。

周朓有丰富的刑讯经验。如何顾左右而言他，如何七真三假地撒谎，他都会。

就是没料到，族弟会提着酒来找他。

他们又喝了很多，从下晚喝到深夜，周朓喝得神思混沌，舌头都捋不顺。

他的声线平稳且从容，“梧桐院底下的东西，盈之也知晓吗？”

以为能自如运用说话技巧的周朓睁开酒醉的眼睛，他看向神态安然的族弟。否认、辩解等诸多话术哽在喉咙里，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酒喝了太多，他醉得太厉害。

“据医案上的记录，主君死有疑。盈之去趟青坞吧，帮我查查章何。”

“一定要我去？”

“是。”

“若我不去呢？”

族弟又倒了盏酒递给他，用和气且温吞的语气说：“那想来主君的在天之灵无法安息，周氏的死士与军队得费一番周折，查审下来，大概会死很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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