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道歉,你只要答应我,下一次不要那样子了。不要突然伤害别人,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突然消失了。”叶暮修说道,“我会受不了的。”
边生的喉结很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边生第二天就去学校了,学校并没有对边生做任何处罚。边生走后,叶暮修没有立刻去上班,董事长允许他带薪休假一礼拜,他的状态太差,也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
叶暮修没事干,只好把之前遗留下了的文件全部看了一遍,把各个要注意的事项交代给了刘秘书,其间张姨熬了一碗鸡汤上来,边生回来后叶暮修好歹开始认真吃饭了,张姨想趁机给叶暮修补补,一直到了晚上,叶暮修才下楼,张姨看到他端下来的鸡汤还是满的,就知道又没怎么喝。
叶暮修看着张姨担心的表情,解释道:“喝了几口,最近胃不是很舒服,做得清淡一点吧。”他坐到了桌前,拿起了筷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抬头对着张姨说道,“对了,给边生做两道菜吧,我等会儿给他送过去。”
饭桌上叶暮修只是挑了几道素菜吃,米饭倒是全吃完了。吃完后就拎着保温盒出了门。
送菜只是借口,叶暮修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边生,明明早上才见过,明明分开不到一天,他就是想念得很,最重要还是心里很不安,怕边生再逃走,再消失,他忐忑了一天,如果不去看一看,他怕自己又会失眠。
到了学校门口,他给班主任打了个了电话,让边生出来。
秋风很大,把叶暮修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他倚靠在车边,手里提着和他格格不入的银色保温桶,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露在灯光下,黑色的皮鞋上有细小的灰尘。叶暮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他转过身微微低下身子,黑色的车窗上倒映着他的脸,头发有些长了,该剪了,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有点扎手,胡子也该剃一下了。
一片叶子从天上缓缓地飘了下来,紧接着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叶暮修刚转身就被边生抱了个满怀,那片叶子刚好落在了叶暮修的肩头。
边生是跑着过来的,气息还不是很稳:“你怎么来了?”
叶暮修笑了笑:“给你送吃的。”他摸了摸边生的脑袋,“跑那么急做什么?我会等你的。”
边生:“想快点见到你。”他伸手把叶暮修肩头的那片叶子拿了下来,并没有扔掉,藏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只是来送吃的?”
边生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有些头发有点戳眼,他抬手摸了一把,充满期待地看着叶暮修。
“送吃的只是借口,绝大部分原因是我想你了。”叶暮修眼里掺杂着笑意,没有半点掩饰自己的目的,直白地告诉边生,自己想他了。
叶暮修的话在沙沙的落叶声中显得格外浪漫。边生很吃这一套,眼里的欢愉非常明显,他伸手接下了叶暮修手里的保温盒,也不去车里,随便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叶暮修也不顾形象地陪着边生坐下。路灯就在头顶,两个人坐在了一圈圆圆的光下,周边是过渡的黑,还有枯枝和落叶,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边生吃得很慢,慢条斯理的有点过了头。叶暮修也不着急,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边生聊着天。
“你把落叶藏起来做什么。”
边生把米饭咽了下去,笑了笑:“因为落在你肩上的那一片,特别好看。”
叶暮修歪着头看着他,边生的五官被柔和的灯光渲染得有些温柔,边生乖巧的时候,和往常不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有那些偏执,没有那些所谓的极端。
“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叶暮修说道。
边生眉眼一弯笑得更深了:“好。”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会去做,你喜欢什么,我就变成什么。
叶暮修陪着边生吃完了饭,走出来的时候有点急,叶暮修只是随意穿了一件外套,现下有些冷了,他拉了拉衣领,这个小小的动作被边生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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