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羽在雾蒙蒙的热气中半睡半醒,似是与梦境搞混了,迷糊地握着林昭辉的手软声道:“夫君,不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林昭辉心头一酸,心道昨天定是真的把彬羽吓坏了,竟让他家一贯成熟稳重的君后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着实不该。
“不会,不会的。我哪里都不去。”
林昭辉在沈彬羽耳边肯定地轻声重复了数次,这才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而均匀。
他将人小心翼翼抱出了浴桶,放在铺了锦布的贵妃椅上擦身,却见昏昏欲睡的沈彬羽半合着眼抬起头,脸颊和耳根泛着不知被水汽熏蒸出的淡淡红晕。
沈彬羽伸出了还挂着水珠的赤裸双臂,挂在林昭辉脖子上。
他用湿漉漉的指腹摩擦过林昭辉的脸颊,随后仰头用嘴唇一寸寸地划过林昭辉的下巴、唇角、鼻尖,像是在确认他切实存在于此处。
林昭辉知道沈彬羽还在后怕。他捧起对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再次保证道:“我保证绝不会突然消失。我要陪着孩子长大,待卸任后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别宫养老,与你们一起慢慢变成老头子,死后也得合葬在一起,方才是圆满呢……”
死后合葬,是希望来世还能再续前缘。林昭辉以前虽不太信这些,但如今却打定主意想这么做。
沈彬羽听着最后一句心中隐有触动,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嗖”地抬起手,一把按住了林昭辉不断开合的嘴唇。
“不可言。不吉利。”
林昭辉被他按得唇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唔”声,随即却忍不住从喉咙里轻声笑了起来。
他做皇帝的都不避讳这些。相比之下沈彬羽哪怕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刻也依旧一板一眼的,认真得不得了,在林昭辉看来当真可爱极了。
“好了,我不说那个字就是看。但我的心意你定是懂的。”林昭辉反过来捉住沈彬羽的腕子,抓着他在潮湿的指腹上啄吻了两口,说罢便要拉人起来。
谁知沈彬羽一动不动,定定看着他。
“怎么了?不困吗?”
沈彬羽耳廓依旧红得像烧过一般。林昭辉被他反握着腕子,一直到触碰到滚热的肌肤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沐浴时熏蒸的,而是他家君后本身散发出的热度才对。
“确实困倦了。可比起睡下,我更想……”
林昭辉微微睁大了双眼。
沈彬羽沐浴后除了肩头擦身的缎巾外一丝不挂。但刚刚他们正在谈论温情之事,林昭辉并未往那方面想,只想快点让忧虑了一夜的彬羽去好好休息。
却没想到眼下主动的是沈彬羽。
他家彬羽向来内敛自持,主动也是在自己的扇动暗示下羞耻为之,如此赤裸裸地张开双腿露骨邀请还是头一遭。
色白的肌肤上还留有未擦净的水珠。沈彬羽直到刚刚出浴前确实都昏昏沉沉,实在不在欢爱的状态。
但他还是想做,迫切地想要与林昭辉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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