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谁也没有不识趣地问奥拉大公失踪一事,穆仲夏也仿佛奥拉大公从未遭遇过谋杀。他第二句话就是:“苏莱国王好吗?他现在一定很忙。”
奥拉大公点点头说:“陛下确实很忙,他已经不止一次跟我抱怨了。”
穆仲夏笑道:“可以理解。”
奥拉大公对穆仲夏的态度要比他在寨拉穆部落时更加的尊敬和友善,在场的谁都清楚是为什么。在两人寒暄过后,这场迎接奥拉大公的晚宴也就正式开始了。和之前那场晚宴的气氛截然不同,这一场晚宴的气氛轻松,时不时有笑声响起。一晚上,奥拉大公大部分时间都在穆仲夏和泰瑟尔的周围和他们两人说话,看得出,他是极为感谢这两人的。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奥拉大公朝两人敬酒:“很遗憾这一次与泰瑟尔鹰王和穆大师只有这么短暂的交谈。日后我一定会再去亚罕。”
穆仲夏:“欢迎您来。”
泰瑟尔没多说,先干为敬。
奥拉大公也是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水,脸色微正,说:“我也不再合萨热城多留,三天后,我集就‘带’凯德尔和洛洛塔莉娅大公和那些术天机械师、术法师,一起回伊甸。”
穆仲夏惊讶,凯德尔连王子的身份都没了?他们提到凯德尔,还会加一个“王子”。奥拉大公:“我来时,陛下已经下令剥夺了凯德尔的王子身份。”
穆仲夏点点头,这是伊甸王室内部的事情,他不插嘴,而且凯德尔王子也是咎由自取。泰瑟尔很中肯地说了句:“他确实不够格做一名王子。”
穆仲夏:“那些术天的机械师和术法师,有几个在战斗的时候受伤了,还有负隅顽抗被打伤的。满松的大司有让医者去给他们治疗,也有给他们药剂。”
奥拉大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说出的话却让穆仲夏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那些术天机械师、术法师。奥拉大公道:“如果救不回我们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那术天的机械师和术法师就留在罗格里格大陆为我们服务吧。”
说是服务,但听到这话的谁都清楚,这些机械师和术法师会一生不得自由,一直工作到死,唯一比奴隶强点的恐怕就是能吃饱,能穿暖。毕竟机械师和术法师是有价值的人,不榨干他们的价值之前,总不能让他们死了。
穆仲夏:“希望能救回来。”
奥拉大公:“我也希望。”
宴会也该结束了,穆仲夏再次道别奥拉大公,返回驻地。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走了,穆仲夏洗了澡后上床就昏昏欲睡了,泰瑟尔却在想奥拉大公。尽管对方一直在掩饰,但都是男人,他能从奥拉大公的眼里看出对方面对自己的拿笯时,极力克制的情感。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拿笯,泰瑟尔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这么多年过去了,拿笯的模样几乎都没怎么变。对于洛洛塔莉娅许诺穆仲夏的那些话,他一回来就从阿必沃那里知道了。也知道了塔琪兰的打趣。
不过……以前,他或许会担心仲夏会喜欢上别人。但两人一起快9年了,他已经十分清楚仲夏对他的心,不会再因为有别的男人喜欢仲夏而愤怒,而紧张。仲夏是他的,奥拉大公再喜欢,也晚了。
明天要回亚罕,泰瑟尔没有打算折腾穆仲夏。奥拉大公回到自己的驻地时,却也同样了无睡意。这一次一别,下次再见不知会是何时。那种可以长时间呆在寨拉穆部落,可以经常见到穆仲夏的机会不会再有。伊甸国内的局势需要他,新登基的苏莱陛下需要他,在镜子里,奥拉大公看着自己两鬓多出来的白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老了……可泰瑟尔,为什么就不见老呢……
穆仲夏可不清楚这两个男人心里的所想。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在诸多人不舍的送别中,他坐在巨魔象的背上,在巨魔象的号角声中,离开合萨热城,返程回亚罕。穆仲夏突然想念巨魔象的后背了,所以暂时舍弃了术法机车,在象背上吹一吹威尼大部的吹风,回到亚罕,他要好几个月不见温暖。
回头看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合萨热城,穆仲夏转回头,对身边的男人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合萨热城的时候吗?”
泰瑟尔:“记得。”
穆仲夏:“当时你在机械师工会外面等我的时候,紧张吗?”
泰瑟尔:“不紧张,但我担心你。”
穆仲夏依偎进男人强壮的胸膛:“担心我什么?”
泰瑟尔的喉结浮动了一下:“担心你顾不上吃饭,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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