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护车赶到。
林绾月戴着呼吸罩,身上挂满各种仪器辅助,却依旧有些呼吸不过来,视线模糊的感受着母亲颤抖温热的手。
“妈,是不是天黑了......我有些看不清你......”
她的声音微弱细小,用尽全力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意识慢慢模糊不清,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
“孩子,别睡......妈做了你喜欢吃的蒸鱼,还等着给你端来......”林母哽咽的话语都说不清楚,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林绾月睫毛轻颤,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妈......我好像看到爸在喊我......”
“......”
她动了动苍白的嘴唇,最终没了力气,手垂到一边。
“阿月!”
悲戚的呼唤在救护车上回荡,旁边急救的工作人员也红了眼,只能无力的看着一旁的心跳检测仪落成一条直线。
另一边。
谢君泽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回家,手里紧紧攥着弯折的离婚证,脑海里被林绾月的声音不断回荡。
失明这三年,长年累月的黑暗让他从没去想过林绾月的模样,只记得她陪伴在身边的声音和温热的双手。
“来自医院的电话,来自医院......”
手机通知声唤回谢君泽的思绪,他滑动手势接通电话。
“谢先生,您的眼角膜手术需要提前进行,请您尽快来医院。”
谢君泽一怔,心底忽地一空,下意识追问。
“怎么突然提前了?”
“与您签署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志愿者突发病逝,她母亲遵循逝者遗嘱,已将眼角膜取存。”
谢君泽眼皮骤然一跳,压下心中的沉闷回复他。
“知道了,明天上午来。”
他跟医生约好时间,下车回家。
开门进屋,谢君泽下意识凭借记忆中的路线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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