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出了一身虚汗,在婴儿房半掩的门边靠墙站了许久。
擦干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狼狈眼泪,收拾好情绪才走进去。
他抱着程尘和他说自己害怕,那时程尘说他不会走,说他们是一家三口。
江澈的心里得到了短暂的安慰。
可是没用,第二次醒来床上没有程尘的身影时,他快要崩溃了。
他变得越来越浅眠,一晚上醒来好多次,就为了确认程尘是真实的存在。
他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只不过是海市蜃楼,南柯一梦。
他真的好害怕。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现在的真实。
江澈埋在程尘的颈窝,滚烫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肩膀,他用几乎诱哄的声音说:“了了,你不恨我吗?我一开始拿条件威胁你强迫你,我还调查你,我因为陆旻和周勤对你大发脾气,标记了你自己却忘掉,我还骗你,对你说谎,我害你怀孕,我甚至差点……害死你……”
“你不想惩罚我,让我和你一样,离开你就会死吗?”
程尘沉默良久。
他的手缓慢上移,摸上江澈的脑袋,一直摸到他后颈的腺体,掌着他的脖子强迫江澈抬起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看着我,江澈。”
江澈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继续道:“我知道你那时候肯定是不愿意的,你知道吗了了,就算我那天没喝那杯酒,没喝诱导剂,就算我是清醒的,那时我可能也保持不了理智。我本质……就是恶劣的,拥有和所有alpha一样的根植在骨血里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江澈突然笑了笑,“在那之前我就有阴暗地想过永久标记你,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程尘蹙着眉头,抿了抿唇,叫他的名字。
“江澈,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说?”
他伸手摸摸Alpha哭红的眼睛,“你在害怕什么。”
江澈紧紧抱着他,向程尘剖析自己的内心:“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好不真实,很多时候我会想现在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只是我的臆想,了了,我好害怕……”
程尘捧着他的脸,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所以呢,所以我给你咬个标记会让你觉得好一点吗。”
江澈点点头,说:“对。”
“你不会后悔吗,人生还有很长。”
“我不后悔,永不。”
程尘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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