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我捧着薯片挨进他的怀里,咔擦咔擦地咬,“去那里干什么?”
“都结婚了,你得去看婆婆。”我哥调侃地搔我的下巴,跟逗狗似的,我不满地蹭了蹭他的掌心,问道,“是你的妈妈吗?”
“嗯。”温祈年显然没兴致多谈,简单点头就过去了。
我跟他到了墓园,天空应景地下起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的一片,压抑又沉重。
我从车上拿了伞,给我哥遮上,亲亲他的脸蛋,哄他开心,道:“婆婆会不会不喜欢我?”
温祈年淡淡道:“会。”
我噎住了,震惊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
温祈年满眼怜爱:“她连我都不喜欢。”
我不甘心:“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你之前说过她死之前只愿意让你陪着……”
“那是因为她等死的过程太无聊。”温祈年语气冷淡地打断我,“我作为她唯一不讨厌的东西,她当然愿意和我多说两句话。”
我隐约理解了。
大概对于魏纤那个疯女人来说,她微薄的母爱就体现于“不讨厌”了。
也不容易,疯了一辈子的女人,对于孩子倒是留了那么点耐心和爱意,死之前愿意多看两眼。
但也仅限于此了。
我跟我哥走进墓园,找到一个墓碑,我看着上面年轻女人的照片,忍不住愣了愣:“哥,婆婆长得好漂亮啊。”
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女人性感妩媚的姿态,卷发红唇,修长脖颈,弯起的眉眼像盛满清水的湖,旧年的风情和气质撩得人心尖痒痒。
更重要的是,她和温祈年长得很像,几乎是性转版温祈年!
温祈年低头摸了摸墓碑,他和女人对视在一起,相似的眉眼同样的多情凉薄,看似温柔入人心,实则是血缘相似流淌的同款疯子。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视线突然定格。
照片上,女人温婉的笑容仿佛变得阴暗诡谲她冷漠地凝视我,在衡量我的存在。
“!!!”
我后退几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对温祈年消失的恐惧突然冒了出来。
我不再怕我哥,但是我有点害怕照片上这个女人,她和温祈年太像了。
区别在于,我哥很爱我,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柔宠溺,而她对我只有冷漠残忍的扫视,像在衡量一个物件,一个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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