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他出门一毛钱都没带,宝箱也不知道往哪去挖,真是诸事不顺。
所幸小芬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寻了家客栈住下来,小芬不知道他肚子里是什么弯弯肠子,“公子,我回去取些银子来?”
沈年咬咬牙,“不取!”大概不出十日楚泊舟就能找到他了,沈年打算吃点苦头,到时候卖卖苦肉计,也好让自己好过些。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没有消息,沈年已经快要神经质了,每日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楚泊舟找来了没?”
小芬次次都摇头。
沈年不让她回府衙取银钱,索性典当了几根簪子,那根金丝掐碧玉的就在其中,掌柜的识货,却不想给太高的价,约莫是折了又折才出手,沈年为此恼了好几天。
“公子,要不我们自个儿回去?”小芬看着客栈门口晃悠来晃悠去的沈年,只觉得脑袋都晕了。
沈年却坚持咬牙摇头,自个儿回去一切就白费了,这个楚泊舟怎么还不来找他啊,他到底是忍不住,“你去探探消息,看看府衙里是什么情况,该不会他打了败仗让人掳走了吧?”
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可能性更盛,不然他每天骑着马车溜这破地好几圈,楚泊舟但凡想找他,丁点力气都不用费,当天便能寻过来。
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芬踩着轻功很快就去了个来回,“公子,早前几天大军就班师回朝了。”
沈年正坐在地上掐狗尾巴草,他脑袋后面束了个木簪,款式简陋连清漆都没上,还是小芬折了树枝随手雕出来的。
“哦。”回去便回去吧,总归虎符也到手了,仗也打赢了,也用不着他做什么了,估计楚泊舟心里还高兴呢,麻烦精自己跑丢了,也省得他再费力气了。
想是这么想,就是眼眶有点热,沈年失魂落魄地回屋里,扯过被子盖住头顶,接下来的时日沈年除了探听京城里的消息,就是举着大铁锹四处挖洞,手上都磨了一层茧子,天气也彻底入冬变冷了,这里靠近北境的地界,比京城更冷些。
又过了月余,大宝箱还是一无所获,楚泊舟也没有找过来,沈年逃跑时从来没想过楚泊舟不会来,果然他说些情情爱爱的都是哄人的。
“我们也回家吧。”
逃跑的第二个月底,沈年总算坐上了回京的马车,又在半月后顺利抵达城门。
沈年没回相府,不知道现在形势怎么样,他抱着点心思去了京郊别院,这儿久没人打理,秋千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想来楚泊舟也一次没来过。
小芬擦了擦让他坐上去,“我去相府看看,问问相爷。”
沈年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显然魂都丢了。
启顺三十八年冬,先帝薨,七皇子继位,定年号中徽。
沈年坐在街头买了块烧饼吃,最后两个铜板也花完了,小芬去相府估计是被扣住了,好几日也没回来,他衣服系得歪歪扭扭,头发也梳不好,京郊离相府可远一段路,沈年不会驾马车只能腿走。
皇家的消息轻易不外露,平头百姓也无处去打听,沈年就更不知道了,他脚都走酸了才走回家,刚走到相府门口就被吓得腿一软,门口层层包围的黑甲卫密不透风,简直连只苍蝇也飞不走。
他咽了口口水,楚泊舟应该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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