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年睡到日上三竿,估计是宫里来人说过了,沈相也没叫他,自己一个人上朝去了。
晌午时御医过来给他制了敷贴,让夜里头含在嘴里睡觉,华容夫人的肚子五个月大了,明年入夏便要生,现在正准备着小衣服。
“娘,你怎么都缝些男孩样式。”
“女孩儿的也有,娘都做着,保不齐是个小子还是姑娘呢。”
沈年撇嘴,“不要小弟弟。”
华容失笑,“这怎么说得准。”
“名字呢?”沈年莫名期待做大哥的那天,坐在椅子上捧着下巴。
“这得想想,可不能再叫你爹胡乱取了。”
“那怎的我就是胡乱取,小妹妹就要精心取。”沈年不平衡了。
华容哄他,“也不是胡乱取,年年多好听。”
“像个女孩儿名。”沈年趴在桌上。
“你翻年去外祖家过一阵,不急着回来。”华容道。
“我走了爹又要上朝,生完了谁照顾你啊,整日想着撵我。”
沈家下人不多,原先华容是有贴身丫鬟照顾的,不过前些年染病去了,一直没找新的人伺候。
沈年又道,“叫小芬服侍您一阵,她是姑娘家,也方便些,外头买的人我不放心。”
这倒也是,华容点头,“原本想叫你去外祖家那边说门亲事,现在看来还是要等等。”
沈年才不要近亲结婚,他脚底抹油溜走了,找小芬买了西街新出的话本子,就是吃不了零嘴儿打牙祭,嘴里总觉得留着药味。
要晚膳时沈相才回府,一回来就进了沈年的院子拎他耳朵,“你昨夜去长史家了?”
“哎呀,别揪我,长史家不能去吗?”
沈相瞪他,“你带谁去的!”
沈年一下子心虚,“你管我带谁呢。”
“是不是陛下?”沈相声音小下来,“你还敢行事浪荡!我可护不住你!”
沈年拿被子披在身上盘腿坐着,“爹,咱会不会被抄家?”
沈相没好气地打他脑袋,“不知道说些好的,抄什么家?不许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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