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门槛上,眼前光线忽明忽暗。
周围响起赶过来的脚步声,皇帝半阖的眸子看着大雪纷飞,刮得头顶灯笼肆意摇晃,灯笼里面的残蜡挣扎了几下,忽而熄灭。
宫里的雪夜格外安静,即便是除夕盛宴都难免萧条。
皇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回了寝殿,四周还是苏清容房里熟悉的摆设。
他眼睛通红,落寞的失神片刻,突然听到大殿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门口卷进来一阵清冷萧瑟的风雪。
皇帝微微起身,这才发现整个寝宫空荡寂静到没有一个下人服侍。
连常年陪在他身边的李公公都没了踪影。
外殿似乎有人送了什么东西,送完便直接走了,还有人留在了殿内。
皇帝缓步打开内殿的门,看到秦彧站在外殿,而旁边桌上摆着几张圣旨和玉玺。
“陛下醒了?”
皇帝扶着门框,隔了一段距离远远的看着秦彧,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眼前似乎蒙着一层水雾,眼眶酸涩得厉害,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秦彧淡淡的说着,“陛下要是清醒了,就尽快处理了应该处理的事情。”
皇帝缓步走到殿内,看着桌上早早就摆好的几份圣旨,其中一份请罪古兰的圣旨已经写好了,剩下几份都是空的。
他深知,这是留给他按照自己意愿写的遗诏。
皇帝翻了几下,忽然哑声笑道,“秦彧,你还记不记得,朕说过最喜欢你,朕说过其实你和朕有一点像。”WáP.肆⑦⑦Ζω.CǒM
秦彧无视了皇帝的视线,“陛下病了。”
秦彧本也没想多留,径直准备往外走。
皇帝皱了下眉,突然扬声,“秦彧,如果你从来都不记得、不知道那件事,如果朕也没有想过要杀了你,你还会这么怪朕吗?”
秦彧背对着他停下脚步,忽然问了句,“哪件事?”
皇帝愣了下。
秦彧回头看他,“没有哪件事?”
“没有任何一事,就没有现在的秦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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