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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就在兰德发布新计划后的第四天，众议院筹款委员会的自由进步党领袖道格拉斯·格拉姆公开发布了一项替代性的为期两年的减税提案，他自称该提案“实现了必要的政治和经济平衡，同时保留了总统税改计划的精神，更容易在议会通过”。根据他的计划，两年将全面减税15%，税级扩大至七级，以便收入的轻微增加不会将个人推向更高的税级。

支持修订后的税制改革计划的跨党派联盟与支持格拉姆那项计划的多数众议院自由进步党人对峙，双方陷入谈判拉锯中。

那天在与税制改革计划工作小组的会议过后，克莱蒙斯把兰德留下，告诉妻子，不必太担忧：“格拉姆的提案只是为了一个和我们的谈判的筹码，不是真的打算以那个东西和我们对抗。”他站在兰德身前，这么说道。

“我明白，但两党还有少数摇摆的选票可以争取，我得想办法和这些人聊聊。”兰德有些头疼地捏了下眉心。

克莱蒙斯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午餐会后你上楼休息，我抱着你睡会儿。”

“嗯。”兰德挨近正体贴他的丈夫，用鼻尖轻轻在克莱蒙斯的下颚上蹭了一下。

短暂的温情过后，他们又各自进入不同的会议室，展开下一项工作。

相比在众议院的举步维艰，参议员出身的克莱蒙斯在他更熟悉的参议院里更有影响力。在副总统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的帮助下，他暗中催促参议院财政委员会制定自己的法案。五月下旬，该委员会以21票对2票的悬殊比例，批准了兰德计划的核心为期三年、全面降低25%的个人所得税税率和企业加速折旧计划，并敦促众议院筹款委员会加紧就税收立法采取行动。

唯二的反对票的均来自于自由进步党人，那两位参议员在为期一周的快速加价过程中多次尝试更改兰德的提案，但并未成功。他们坚持认为兰德的计划“不利于解决通货膨胀且不公平”，并表示大部分减税措施是针对高收入阶层的，而非中产阶级和低收入人群，并宣称“福利几乎一直是我们唯一的关注点”。

和克莱蒙斯早年一起阻击过环保法案的资深参议员、财政委员会主席反驳道：“这是一个减税计划，而不是一个再分配的计划。”除少数特殊利益税收条款之外，他设法阻止了自由进步党人想要增加的所有条款。

摸到了议会运作的门道后，兰德也迅速改变了推行税制改革的策略。在他的主持下，工作小组与参议院的民主联盟党人合作，提出了减免遗产税和赠与税、增加慈善扣除额以及一系列其他措施，这些措施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赢得少数摇摆选票。

与此同时，众议院的自由进步党人不得不放弃最初的斗争方案，转而与兰德谈判，帮助低收入群体降息。但事实上谁都知道，谈判已经结束了。

在七月下旬民主联盟党的集会上，总统克莱蒙斯携政府税制改革工作小组负责人、第一夫人兰德出席，并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这项计划是我们实现繁荣议程上最关键的项目。去年冬天，在座的大多数人在议会大厦的会议室里，承诺为了我们党的目标而团结一致，承诺在一年内，我们不仅要削减已经失控很久的联邦支出，还要削减偷走了属于联邦公民的美好希望的过度税收。今天我们离这些目标只有一步之遥。今天，您和您的同事将开始一场历史性的辩论，因为我们将提出最终的减税方案。”

“我目睹它从我妻子书桌上的一个潦草简单的框架，变为现在这样一份长达526页的提案，我保证这将是联邦历史上最伟大的税制改革计划。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我们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我们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并遵从我们的使命团结一致，去实现我们承诺的目标，去一起改变历史进程，让联邦的经济重新走上复苏之路。”

正如克莱蒙斯所期待的那样，众议院的民主联盟党人最终站在一起，在最后的辩论中完全控制了局面。七月底，参议院正式收到了众议院的提案，然后在其中替换上自己的措辞，并举办协调会议，参众两院的成员进行谈判，以解决两个版本之间的分歧。在为期十二天的辩论中，参议院审议了128项修正案，并通过了89项修正案。

参议院于八月初以106票对14票通过该法案，众议院在第二天以345票对173票也通过了该法案。十天后，总统先生在与家人一起度假的时候签署了这项法案。

《税制改革法案》的命名来源于兰德，在克莱蒙斯·艾希曼的名字落在纸张上时，这一联邦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税制改革法案生效了。

法案的最终版本反映了总统夫妻为确保革命性的减税政策的颁布而做出的广泛让步，但与初始版本相比的变化和附加条款都没有损害这一计划的核心。尽管面对政治现实，兰德不得不多次修改一揽子计划，在一些细节上让步，但他坚定地维护税改的主要框架，并与深谙议会运作规则的丈夫默契无间，迫使自由进步党人和部分温和派民主联盟党人越来越接近政府的立场。

不过在面对媒体时，自由进步党人直截了当地将经济后果的所有责任推给克莱蒙斯。

格拉姆议员表示：“这份法案……与其说是健全的经济政策蓝图，不如说是政治竞标战的产物。不过这是艾希曼总统的税制改革计划，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经济战略。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份涉及那么多风险的计划是否值得一试。

克莱蒙斯虽然在度假，但实际上一天也没有停止工作。在签署法案后，他心情愉悦地去洗了澡，随后又接了好几个电话。

兰德出来时，看到丈夫正站在床边，说着关于阿齐兹的事情。他望着克莱蒙斯的背影，忽然心里生出些感慨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鲜明地感受到丈夫一路走来的不易，墨菲斯的政治力量斗争很多时候并不是明面上看到的那样，内里包含了许多矛盾体的本能冲突，而这些冲突中又蕴含着休戚与共的种种规则逻辑。要通盘把握全局，不但需要手中的权力，还需要异于常人的敏锐，以及对不同人和事物的深刻了解。这些并非仅仅是天赋或家庭背景能给予的，更离不开长年累月积聚的力量和经验，以及勤勤恳恳深耕其中的努力。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了克莱蒙斯的腰。

正在通话中的克莱蒙斯感受到妻子的拥抱，转过身来，揽着人走到床边，然后自己躺上床，又向对方张开手臂。兰德顺从地趴到他身上，整个人和他紧紧相贴。

兰德难得主动表现出这样温柔又依恋的姿态，他惊喜地享受着美人妻子的投怀送抱，连和防务部长说到阿齐兹的名字时，语调都平和了几分。空闲的手抚摸着兰德的发丝，从后颈又一路沿着曲线摸到那凹陷的后腰，停留在微微隆起的饱满的臀部上，他盯着那双诱惑人的绿眼睛，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掀起盖在臀部上的睡袍一角，发现妻子下面没穿，于是挑了挑眉，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眼角噙着笑意的兰德一边伸手探进他的睡袍里，一边凑到他唇边，轻吻他的嘴角。妻子的手在他的胸口来回摩挲，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撩拨他的神经，让他很快就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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