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耳朵又不聋,关月秀的事,她自己不也清楚了吗?我又不是暴君,我知道,我受了委屈,不过你也被冤枉了,这事,我就不怪你了。当初我还好奇,你成日里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今一想,那些你夹着尾巴做人,未必就过的开心。”她倒了一盅酒给苏畅:“那些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为此,咱们喝一杯。”
“白氏,我本来想向你道歉的……为此事,让你……没想到如今你这么宽宏大量,我还没有开口呢,你就原谅我了。”
“难道我以前很肚鸡肠吗?”芙蓉翻翻白眼,一仰头,喝了半盅酒,她毕竟没有酒量,喝了一点点,就有点微熏了。
苏畅看着面色微熏的芙蓉,灯影下她身上薄薄的青纱衣若隐若现,她不算饱满的身材微微俯着,她脸颊上飞起红晕,像一朵朵盛放的桃花,她轻轻咬着嘴唇,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的眼神有点迷离,迷离的像这房间层层叠叠的水雾。
苏畅禁不住走到她身边去,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中,也不管她是不是挣扎,是不是愿意,一瞬间他不知哪里来的英雄气概,他就那么坚定的,紧紧搂着她:“白氏,这些我吃不香,睡不着,我生怕惹了你生气,生怕你不相信我,生怕你会休了我……那你出那些话,你要休了我,我的心……我的心……”
芙蓉笑着点了点他的胸口:“你的心不是还在吗?你怕什么。放心好了,如今我不休你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过先好了,如果你要娶什么三妻四妾的话……我还是要休了你。”
“好,好。”
“那一言为定。”芙蓉伸出拇指,要去跟苏畅拉钩。
这些萦绕在她心底的哀伤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关月秀就像一个噩梦一样闯入她平静的生活里,一时之间她乱了方寸,甚至不敢想她跟苏畅那些美好的过往,如今真相大白,那个噩梦一样的人终于远去了,她的噩梦也要醒了,她像一个真烂漫的少女一样,就想着要去跟苏畅拉钩。
苏畅没跟她拉钩,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把她的手包围在其中。他紧紧的握着她温热的手,像握着他的心肝宝贝,很久都不愿意松开。
几盅酒下肚,芙蓉终是醉了,人一醉,就开始犯花痴,或者,她骨子里的花痴一直被她压抑着,如今借着酒劲儿,她的花痴又跳脱出来,她伸手抚摸着苏畅的脸颊,抚摸着他青色的胡茬儿。抚摸着他的棱角,他的眉目,他的脖颈,她软软的歪在他怀里傻笑:“也不早了。”
“是不早了。”
“你看,都黑了。”
“是,黑了。”
“夜黑风高,正合适狼狈为奸。咱们。快去睡觉吧。”
“好,夜黑风高,咱们去睡觉。”苏畅拦腰抱起她。缓缓的往床边去,烛火摇曳,帷幕轻轻,水雾氤氲。檀香袅袅。
芙蓉笑望着苏畅:“你喝醉了,你的脸红了。”
“那是因为我抱着你。”
“一会儿我们一块睡觉。你要一直搂着我一直搂着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你就偷偷摸摸的溜走。我不准你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好,我们白氏不准我溜走我就不溜走,我要一直留下来陪着白氏。一直到亮了,再黑。再亮,再黑,我都还在你身边。”苏畅轻轻的把芙蓉放在床上,他脱下她薄薄的青纱罩衣,她的白色夹衣露了出来。
他俯身凝望着她,此时此刻眼里心里全是她,他没想到芙蓉真的选择相信他,如今两个人冰释前嫌,他能这样近距离的端详她,他的心又开始狂跳,就好像回到了初见时分。
他俯身下去,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许久不曾这样心无旁骛的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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