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澜悄悄挂着一丝笑,收了所有婉转,直言开口:“我原以为你无心无情了,这些日子瞧来,倒是我眼皮子浅,看的不真。如今才觉察出你是在尝试,在与他对弈。故而我特来逢迎与你,你也知我恨他,所以,在此事上,我与你一条心。我有些招数,若你愿意使,我定当倾全相告,且助你成事。”
她止了话,往前一步,蹲下身子看影儿,平静中带着诚意,“我没你懂他,但你没我懂男人。以你的了解,我的手段,他未必顶得住。”
她转眸后更进一步,“我此番不为自保,只想在死前看他失魂落魄。我的目的明确也唯一,就算你对我用过就杀,我也乐意。”
她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细细看着影儿的面色,瞧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之态,也不作何反应,柔澜站起身子,掸掸裙面,立在影儿身边,不动,不走,不催。
影儿并未回她,站起身子,迎着风下阶,往花圃而去。
她尽可能避开落地的花,已经飘在泥上了,若再被踩进淖里,可
当真是凄惨了些。
影儿静观扛过风雨未落的海棠,直至天复滴雨,方抬步离去。
从始至终,未看柔澜,未置一词。
柔澜看着影儿的背影,却是极轻的挑起了一抹笑。
纵然她与影儿从小便对立,可毕竟这么些年了,她们不了解对方的善意悲悯,却都心知肚明对方的阴险之处。
柔澜很早就看出来,影儿的心,比楚阳狠。
就似悬崖峭壁上的松根,始终被石压着,不代表它没有顶开的力气和机会,不过是耗时间罢了,待到了火候,不可能不顶开那石头,疯长出来。
而窜出的力道与那眼界又各有高低,故而是有心无力,难拿分寸。
有心无力的人,不可能不找盟友,不可能不细想局势。
从她解禁,她就猜到了,影儿同样,在试探她。
影儿从不会在柔澜面前放下架子,所以这示好,只能由柔澜来展。
柔澜抬眼去看压低的云层,伸手去触卷过的风,渐落的雨。
前方路影憧憧,狂风暴雨,她偏要,迎着风暴睁眼,往绝境中走,去博生机。
她听见连升的脚步渐近,并未回身,开口直问:“把刀给她,你倒也实在。你不怕,我不在乎你的生死吗?”
连升垂头看着怀中的铜盆,那纸钱因风撩拨而忽上忽下,他抬手摁住,透着丝无奈道:“你必是不在乎的,我图的,是我的心安。我杀过很多人,原以为不会起心动念,你当真,是个例外。为你拼一把,有何不可。”
他不问钱是给谁的,她也不说,两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秘密,再不动声色。
风销花魂后,不携歉意,不带愧疚,往那宫门深处吹去。
翟离负手漠然地看着趴在福宁殿地面上颤抖的徐婕妤,心中轻念,这身形是当真像极了辛漪颜。
怪不得这么些天了,赵琛只宣她,对剩下的三名妃子是不闻不问。
赵琛转出屏风时,才刚沐浴完,发丝还在滴水,他捏了把发尾,冲着翟离招手,让他坐于茶桌旁,“此番落了雨,倒是堵了众臣的嘴,接下去的事,都是你操办的,要不你再留留,待成了,再走?”
翟离揉着珠串,眼内噙笑看着他,“费尽心机。”
赵琛拭手后点茶,略带无奈,“哪有你心机深,你这些时日里外安排的诸事妥当,倒不像只去一月,而像是再不回的样子。”
四目相对,无声却划着火石,翟离一笑,松了劲儿,“说了满月即回,定不食言。如今既是落了雨,不若趁热打铁要个祥瑞,借份天意。礼部那儿,事儿办得还算漂亮,你该提拔的,就别等了。”
极轻的一声呜咽,落进他二人耳中,二人却均是无动于衷。
直到翟离说完这一个月的布局与安排,赵琛才与他又饮了两盏茶,填了几句保重之语,许了他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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