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轿厅,祁染神思恍惚地下来,走了几步,袖口被轻轻一拽,耳旁的声音与之前冷厉寒凉大相径庭,轻柔不已,“魇着你了么?对不住。”
祁染摇头,“我只是在想那宋书生一家十年前的事,竟然到如今才水落石出。”
知雨轻声,“大厦倾颓,非一朝一夕。得今如此,勉强让宋书生与父母泉下安息。”
祁染听得难过,“那幼子遭遇如今听来如此详尽,想必当时也是有人知道的,怎么就怎么就”
东阁叹了口气,没说话。
知雨轻轻拥住他,“如此详尽,是因为当日发现那幼子的人是我。如若不是要紧关头,从那幼子口中得来真相,只怕宋书生一家如今仍然死的不明不白。”
祁染难过至极,“那个小孩子没能救下来吗?”
知雨默默不语,良久,叹息一声,一只手轻轻抚着他后背,似是安慰。
“走罢,与我去给那位宋书生上柱香。”
东阁也无声一起,默然一路。
祁染第一次和他们来到天玑司最深处的国师静修处,他们没有进去,只进了国师住所外围的一栋貌若宗庙的陈朴厅堂。
里头白纱飘荡,烛火幽幽,长至一整面墙的案桌上只放了一樽极重的大香炉,后面空空荡荡,没有摆任何东西,却又因实在宽阔,恍惚间似乎摆满密密麻麻的灵牌。
知雨率先取来三支长香,点燃了,十分恭敬地作了大揖,将香插入其中。
祁染和东阁随后。
厅堂外传来细微动静,西廊无声翻身而下,盯着里头的三人瞧。
东阁对他招招手,“小孩,司内跟了一路了,还不快来。”
这大概是天玑司常有的事,祁染见西廊并不开口多问什么,动作熟练地取香点燃插上,随后在一旁静默不语,揉了揉眼睛。
片刻后,东阁才开口,“那老小儿嘴上说的好听,当真狡猾。他若真是觉得有冤,一定会把事情闹进宫中。说来说去,不过自己心知德行有亏,又不肯认错,大庭广众拦下天玑司,无非是想在不明真相的外人面前大闹特闹,好让天玑司名声再臭上几分。我看他是死不悔改,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竟然还敢行刺!”
西廊听见“行刺”二字,面色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朝知雨走近几步,“行刺?亭主受伤了吗?”
知雨负手,“无妨,三脚猫功夫,还近不了我的身。”
东阁撇嘴道:“我的好弟弟,亭主没受伤,现在我很受伤。”
她掏出之前放起来的锦囊,叮铃一声倒出那枚暗箭,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老不死的,还知道做两手准备,真——”
她话还没说完,手被西廊啪地一下握住,西廊面色发白,甚至当众就开始翻东阁的袖子,“你如何?有没有哪里不好?”说着说着,那张清秀的少年面上竟然难得露出一丝薄怒,“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东阁被他紧张得一脸发懵,“我这不是说了吗?好了,没什么事,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
祁染看西廊的脸色,心里有了一分了然,无声地笑了笑,开口添乱,“我和阁主说着话呢,那箭一下子就来了,唰地一下贴着阁主的脸过来的,头发都削掉半截,真是好凶险啊!”
西廊果然连嘴唇都白了,上手就要摸东阁的头发,“哪里?哪里!我看看!”
东阁被他闹得束手无策,任由他踮脚摸自己头发,眼神幽怨地看向祁染,“瞧着先生如今是没心事了,拿别人逗起笑了。这话可是折损我多年功夫了。”
西廊还在那里摸摸这摸摸那,东阁啪地拍了他一下,“还闹呢,人家逗你玩的,你如今功夫都是我教出来的,哪有师父不如徒弟的道理。”
祁染微讶,“原来阁主和西廊兄还有这份关系。”
祁染心里默默记下,这么看来,天玑司除了国师和知雨老郭外,资历最深的要属东阁,北坊和西廊入司年头都不如她久,也难怪府里奴仆猜测国师真身时爱猜是东阁。
西廊垂头丧气,“我武学开蒙晚,舞刀弄枪的功夫已经学不到顶了,只有轻功学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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