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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2页）

“后来，大天尊的妹妹神女瑶姬见人间凄惨，心生不忍，重新降下甘霖，使大地恢复了生机。而那时夸父已经被晒死，他的身躯变成了山，他抛出去的手杖，在甘霖滋润下变成了一片桃林。瑶姬与一个少年在桃林相遇相爱，留在了人间。可是人类过得好了，又忘记了曾经的惩罚，继续糟蹋粮食。大天尊再次来到人间，带走了想要包庇人类的妹妹，将她关在桃山，并下令：‘从此以后，稻粟黍麦再也不许结穗。’人类见大天尊真的握住麦秆撸掉了麦穗，连忙苦苦哀求，瑶姬的女儿对他说：‘既然我们悔改时麦秆上还剩了一点，请您就留下这些吧！’大天尊答应了，从此其他的作物也变得只有尖尖上这一点了。”

说完故事，杨戬又叹了口气：“败家由奢起。他们吃饱喝足就开始糟蹋东西，只怕瘟疫饥荒战乱也离着我们不远了。”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民间既然连粮食也不在乎了，床笫之事自然也越发爱折腾。普通的玩法无法刺激他们，又把废止两百年的缠足恶习搬了出来。得知此事，玉帝随即下令：凡发现女子缠足，一律重罚。

杨戬嗤笑：“她们被家里人按着缠足，还要受你罚，岂不是倒两次霉？”玉帝恍然大悟：“对对对，我真是老糊涂了。”杨戬悠悠一叹：“前朝以断足为女德，本朝因武德充沛，全民皆兵，我们才免了这等不幸。没想到我平息兵戈，又引来这等祸事。”

玉帝奇道：“你怎么能怪到自己头上呢？”“本宫深感数年来养尊处优，对民情体察不够，因此请命，巡视疆域。”

看着摇摇拜倒的杨戬，玉帝抽抽嘴角：“你想出去玩就去吧……把皇后给我留下！”

苏妃自从跟着皇后出去玩了半年，就惦记着再去，闻听杨戬要出帝都，忙申请同去。玉帝无力摆手：“想去就去吧！朕给你们一道代天巡游的旨意，封为正副巡按使，方便你们行事。”因此两人摆着内亲王的仪仗，带天策军与天顺卫共一万精骑出了帝京，直奔缠足风气最重的鸭脖郡。

鸭脖郡曾经出了个休妻三次的“圣人”，留下些沽名钓誉的传统，千百年来以府禁门规苛待妻儿，武家军收人总是此地最少，作战最狠。盖因森严逼人之地，女子多唯唯诺诺，敢反抗者自然要比寻常人多百倍勇气。

仗着天高皇帝远，此地宗族无视禁令多年，缠足风气从未停止，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非但富贵人家缠足，连小民百姓也勒断幼女天足。断足的嫁妇每日被丈夫背到田地里耕地，如同牲畜，惨不忍睹。

赶上今年武家军招新，跑来投奔的女子闲聊时与校长寇长文说了此事，寇长文一封朝奏九重天，这才有了整顿之事。

此番随杨戬来的天策军，有三分之一祖籍鸭脖郡，她们熟知此地风气，又认得各家亲长，办案拿人十分方便，族长家长们无法找人冒充，俱被拿到官府。

杨戬一来就罢免了郡守，此刻端坐上方，由着他们跪，只和苏妃喝茶，尝了此地“千年世家”的家宴：“奢靡之处，恐怕连宫里也比不上。”苏妃点头：“如此僭越，实为狂妄。”

听着两个皇妃随口就给他们定了个九族套餐，鸭家族长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就磕头：“实在不敢了！奴才忠心皇上，天地可鉴啊！”

杨戬嗤笑：“忠心皇上？你忠心的是哪一朝的皇上？倒真是个好奴才。”又吩咐手下：“拿他们家谱来，把这帮正子嫡孙都斩了。庶出后代不管，无论嫡庶，女儿家后代不管。只按照他们家谱，把每代的嫡系儿孙杀了。”

余下的这些早已吓傻，内中一人指着杨戬颤声道：“你，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丧心病狂？一点妇德都没有，也配侍驾？”苏妃掏掏耳朵：“这里人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杨戬笑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妇德，我就给你加一点。”转头对阿烈说：“赏他们每人一双红绣鞋。”

那些人原以为杨戬是要用女人衣服鞋子羞辱他们，暗想大丈夫当审时度势，来日再好好教导女人不迟。未曾想武家女将把他们按在长凳上，双腿绑住，拿了烧红的烙铁直接烙烂了双足，再用白布缠足折断。两足鲜血染红白布，是为红绣鞋。

苏妃听着惨叫颇觉头皮发麻，对杨戬说：“本宫实在见不得这样凄惨的事。难道不能叫他们出去受刑吗？”杨戬诧异地看了苏妃一眼，心说咱俩到底谁更像恶魔啊？

鸭脖郡无法无天多年，械斗之事时有发生，连郡守都不敢多管，如今眼见两个女人就想处置他们，自不会束手待毙。莫说武家军挂彩不少，连杨戬苏妃下榻之处也遭了几次袭击。好在苏妃也非常人，果真是奉先再世，持御赐宝剑砍杀三十余人，威名大震，连杨戬也感叹道：“你入宫确实可惜了。”

苏妃恼怒不已：“你何必分什么嫡庶？如此逆贼，合该都杀了！”杨戬说：“我杀嫡留庶，一是不愿杀戮太多，二来原是预备叫留下的几房各自不服，互相争夺正统，便只剩一盘散沙，可以分而治之。如今他们作乱，也只得都杀了。”

苏妃叹道：“你弄了一万兵马，还装备了火枪，我真是吓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才真是全民皆兵，若真的只带仪仗队，只怕这功夫陛下已经可以叫礼部给我拟定谥号了。”

那些人家原以为经此一事，两个娘娘就算没有吓破胆跑了，至少也得宽容对待他们这些没造反的，哪想到杨戬下令，带头作乱几家族诛，未造反的仍旧抓了族长家长去赏红绣鞋。

接连在闹市处置了几日，便有宗妇们前来说情：“我们家里没有了男人顶梁，别家男人要来欺辱我们的！皇贵妃与苏妃娘娘只管自己一时开心，可曾想过我们死活？”

苏妃一脸悲痛：“原是本宫错了，只想着处置了这些带头的，好叫你们过好日子，却忘了还有那么多男人。”随即传令：“不必管什么大户小户了，凡有缠足者，家中男人均赏红绣鞋一双。”

杨戬大为叹服：“奉先果然豪爽，本宫若少带了人，还不够你这一场慈悲的。”苏妃咬牙切齿：“多谢姐姐夸赞。”等她们走了我再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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